新冠免疫力能持续多久？

新冠疫情第三年，大部分人的免疫系统已经通过疫苗或感染的形式认识了新冠病毒。问题是，这种免疫力的下降速度有多快？

新证据显示，新冠疫苗和感染共同诱导的“混合”免疫，能对再感染提供至少8个月的部分保护力^[1]。一项荟萃分析^[2]估计，在感染或疫苗接种后的6个月到1年里，混合免疫对预防重症或住院有95%以上的保护力。单靠加强针获得的免疫似乎消失得更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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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真正的免疫持久性肯定比这些数据揭示的更复杂。免疫系统抵御新冠病毒感染的能力不仅取决于免疫力随时间的下降，还取决于免疫细胞识别攻击目标的能力。“而这与病毒本身以及病毒的变异有关。”美国亚利桑那大学医学院的免疫学家Deepta Bhattacharya说。如果一种新的变异株有办法逃逸现有免疫应答，那么即使刚刚感染过也不保证免疫力能带来保护。

Omicron纪元

Omicron就是这样的情况。2021年末到2022年初，主要的致感染Omicron亚型是BA.1和BA.2。到了2022年年中，BA.5在一些国家突围，让已经感染过一次Omicron的人再次面临暴露的威胁。眼下，新的数据正在揭示再感染风险随时间的变化。

在一项研究^[1]中，分析葡萄牙国家感染数据库的研究人员调查了打过疫苗且在BA.1/BA.2流行期间发生感染的人群。分析显示，感染后90天，这一人群的免疫保护水平很高，感染BA.5的风险只有已打过疫苗但从未感染过的人群的1/6。在那之后，防感染的混合免疫会连续多月快速下降，然后趋平，但在该研究开展的8个月内都能提供防感染保护。

另一项研究^[3]关注了瑞典的338名打过疫苗的医务工作者，其中一些人有过新冠感染史。作者发现，在至少8个月的时间里，拥有混合免疫的医务人员对BA.1、BA.2和BA.5有一定程度的抵抗力。鼻拭子显示这些医务人员有很高水平的“黏膜”抗体，而黏膜抗体被认为比血液中循环的抗体更能预防感染。

卡塔尔开展的一项研究^[4]，比较了从未感染过新冠病毒的人与感染过Omicron或更早毒株的人的感染风险。两个组都包含打过疫苗和没打疫苗的个体。结果显示，无论哪种情况，近期感染能比远期感染提供更好的保护。但由于病毒的持续变异，作者无法明确这些差异是免疫力下降还是病毒逃逸免疫应答的能力增强导致的，抑或是两种情况的共同作用，而共同作用的可能性也更大一些。

感染暂缓

综合来看，这些研究表明，“混合”免疫能在至少7到8个月乃至更长时间里提供一定的保护。“这真的很不错。”瑞典研究的作者、卡罗林斯卡学院的免疫学家Charlotte Thålin说道。

其他数据显示，对于免疫力完全来自疫苗的人，加强针提供的防感染保护时间相对较短。以色列的研究人员研究了1万多名从未感染过的医务人员；这些医务人员全部打了三针或四针的辉瑞和BioNTech的疫苗^[5]。作者发现，第四针的防感染效力会快速下降。事实上，在4个月后，第四针防感染的效果并不比第三针好多少。

“不过，这里说的都是所谓的轻症。”研究共同作者、以色列Sheba医疗中心免疫学家Gili Regev-Yochay说。该研究中没有人出现新冠重症。

那么，那些还没有打疫苗的人呢？卡塔尔开展的另一项研究^[6]显示，如果新冠病毒不发生变异，从感染中获得的防再感染免疫最长能持续3年，但这种免疫力在病毒变异的情况下会消失快很多。作者研究了未接种疫苗但感染了比Omicron更早变异株的人群的数据，在15个月后，这些感染预防Omicron感染的效力只有10%不到。而且，只靠免疫来防感染比靠疫苗来防感染要风险大得多。

不过，根据这些结果来预测个体将来的感染风险几乎是不可能的。免疫力取决于多重因素，包括遗传因素、年龄、性别等。而且既往感染风险并不能很好地代表未来的感染风险，因为不停地会有新的变异株出现。

加强针间隔

目前还不清楚全球“混合”免疫水平的提升，会如何改变感染潮的出现时间和频率。我们也不清楚这会如何影响卫生官员关于今后何时推出加强针的决定。

对于高重症风险群体，定期打加强针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生活在新冠病毒自由传播地区且没有任何风险因素的年轻一辈，可能已经有足够的保护，不用那么频繁地打加强针。”里斯本大学医学院的免疫学家、葡萄牙研究的共同作者Luís Graça说道。Regev-Yochay表示，另一种选择是等到抗体水平下降到某个阈值以下再打加强针。

Thålin深知各种注意事项和不确定性有多令人无奈，但她也表示，研究人员可能短期内都无法给出板上钉钉的答案。“病毒的演化速度太快了。”她说，“今天还确定的事明天可能就不作数了。”